外头雷鸣伴着火焰轰炸开的烟雾里,包豆豆看到一道身影有些狼狈却坚定地拿着一把匕首割断了阻碍他前进脚步的敌人的颈脖。

  包豆豆下意识地想要上前,隔着烟雾,她看到那双璀璨如星河般的眼眸,她不知为何就能确定那样的一双眼睛里倒映出的是自己的身影。

  “哥!!”

  贺兰心踉跄着跑出两步,脚下一软就要朝前扑倒。

  只觉得后衣领被抓住,就感觉到脖子一勒:“咳咳咳!!姐姐!我要窒息了!”

  紧张而担忧终于随着这一刻贺兰心倒霉的一跤消散,她将贺兰心的衣领缓缓松开,倒霉孩子跪在地上咳嗽。

  那一身狼藉的青年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靠近的时候,她听见少年嘶哑低沉的声线满是疲惫和眷恋:“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她张开双手,高个少年乳燕投怀落入她的怀中,身躯弯曲,将头埋进少女的颈窝。

  贺兰心捂着喉咙咳得满脸通红,瞪圆了眼:终究是见色忘妹,错付了,我的哥!

  感受到颈窝间滚烫的呼吸,包豆豆垂眸看向自环抱着他腰身的手,掌心一片血红。

  “他们伤的你?”

  怀里人脚下有些虚浮,缓缓离开她的怀抱:“嗯,小伤。”

  包豆豆看了一眼脸上带着不健康的潮红的少年,他眼下带着乌青,满脸疲惫:“还能撑着?”

  “有些勉强,但还能帮忙。”他缓缓转过身,如手中的匕首透着锐利的寒芒,“处理掉,陪你回家。”

  “好。”没有阻止他的动作,目光看着少年冲入战场,眼眸微闪,似有些许思索。

  刚才那个眼神……很怪,很熟悉。

  “姐姐……”贺兰心爬起来,得到她的示意,这才挥着鞭子加入战局。

  包豆豆转过身,看向仓库里挣扎着爬起来的徐老大以及躲在沙发后吓得面色发白的女人,露出危险的笑容:“你在他身上落下的伤痕,可是得还回来的。”

  仓库里传出惊恐的尖叫和痛苦的哀嚎,甚至将外头的打斗声掩盖下去。

  女人吓得双腿发软,抓着沙发看向那漂亮的少女整个人踩在徐老大的尾脊椎上,随意地蹲着,把玩着手上挂着血丝的锯齿水果刀,没有温度的眼眸扫过她的瞬间,女人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如冬日的寒潭,刺骨生疼。

  “怎么?你也想玩?”她缓缓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花容失色,身体颤抖着如溺水的人恐惧地摇头,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背,两眼一翻惊吓过度昏厥过去。

  包豆豆丢掉手里的匕首,凉凉地瞥了一眼奄奄一息的徐老大,脚下一碾,细微的骨头断裂的声音紧接着男人闷哼一声,再也起不了身。

  门口的背光的少年勉强靠着门口,看着少女走来的身影:“回家吧。”

  “好。”

  白夙查看了一下贺兰舟的伤势,脸色难看起来:“简直胡闹!这是不要命了?”

  白夙觉醒的二级异能有些特别,可以查看病人体内的情况,贺兰舟的身体当真是残破不堪,看得这位医生只想直接下达病危通知书。

  白夙目光带着匪夷所思,“肋骨、腿骨、手臂都断了,这体温放个鸡蛋都能烫熟,内脏也有损伤。以目前我的异能治不好内伤,只能将外伤和骨头修复。但是你要做好准备,就算治好了外伤,他的内脏损伤太大,是现今的医疗程度无法修复的,估计也活不了多久。就他如今这破布娃娃般的普通人的身体,还能干架到现在才倒下没死我都觉得是奇迹了。”

  白夙小小声嘟囔:“这多稀奇,要是以后这尸体能捐给我们基地大体老师说不准还能研究出人体极限的突破点。”

  贺兰舟此时眼神涣散,眼前少女的身影已然模糊,自然也听不见白夙的碎碎念。

  包豆豆深吸了口气,对于白夙的话略:“有劳了,既然救不了,那白医生下车先去看看东方朔。”

  白夙:“这外伤呢?”

  “不用你了。”

  车门被拉开,白夙下了车,贺兰心满是担忧地冲上来:“医生,我哥哥他怎么样了?”

  白夙满是怜悯地拍拍小丫头的脑袋,转身就走。

  贺兰心脸唰得一下煞白,噗通一声抓着白夙的衣角跪了下来:“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哥。”

  白夙瞧着,都觉得心疼,小可怜见的,脏兮兮的脸庞挂着泪痕。

  “不是我不救,是……”

  “贺兰心,你给我站起来。”包豆豆不喜地蹙起眉头。

  “姐姐……”贺兰心咬着唇,眼眶红肿,也不知道哭了多少回。

  “不起来?那就跪着吧,谁也别劝。”

  白夙刚想开口的嘴巴又闭上了,有些无奈:“要不,让我先给他治治外伤,也能减轻一些痛苦。”

  “不必了。”

  贺兰心呼吸一蹙,眼前只觉得发黑,捂住胸口,此时更不肯撒开白夙,上半身就死死地抱着他的腿:“救救我哥!求你救救我哥!”

  白夙无奈地看向包豆豆,宁清池忧心忡忡地道:“小包子,还是让白夙再看看吧?”

  “不必了,我既然在这里,就不会让他出事。”

  “你?你一个兽化异能者能做什么?”

  包豆豆懒得和他们解释:“我能给他赔命,同生共死,可以了吧?”

  转身嘭得把门关上,把车门锁上,看着越发虚弱的贺兰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被关在车外的宁清池也不明白包豆豆究竟想做什么,但地上贺兰心的神情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打击,正想开口安慰,贺兰心猛地撒开白夙,转身朝车门扑去。

  贺兰心开始发疯一样地猛拍车门:“姐姐!姐姐!你开门!你别伤害自己!!我哥出事了!你可别殉情!!”

  刚勉强叫醒贺兰舟,将自己原先想要留给奶奶的神秘果子喂给了贺兰舟,贺兰心一顿哭嚎,差点让包豆豆手抖将果子掉下去,磨了磨牙,这死丫头真的欠收拾了!

  “吃进去。”包豆豆低下头看着眼神迷离的贺兰舟,“我……”

  刚准备劝贺兰舟开口,他闭着眼睛,干涸的双唇微张,勉强将果子咬入口,他吃的有些艰难,却没有半点迟疑。

  瞳孔颤动,包豆豆闭上眼,轻声道:“吃完。好好睡一觉,我们回家。”

  外头还在拉扯门把,包豆豆猛地推开车门,猝不及防地将贺兰心撞开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包豆豆黑着脸,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你又在脑补什么玩意儿?等你哥醒了,我一定让他盯着你围着庄园跑十圈!”

  包豆豆拎住她的后领提溜去开:“去看看你东方叔,别嚎了。”

  “我哥真的没事?”

  “没事!啰嗦,快去!”

  “诶~好嘞姐姐~”贺兰心雨过天晴,连滚带爬地朝另一辆车跑去,“等哥哥好起来,我一定让他漂漂亮亮地以身相许~毕竟姐姐又救了他一次呢!”

  包豆豆刚走出两步,险些脚下一个踉跄,回头咬牙:“贺兰心!”

  宁清池看向她,有些好奇起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毕竟见顾丞野的态度可对她也不一般,打心底儿,宁清池还是更偏向顾少将。

  “我们联系过基地那边,这帮人得抓回去好好审一审,贺兰舟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这车太小了,你们基地那边什么时候过来人?要不要我帮你们把人带回去?”里面那个服下果子,但伤势太重,也不知道这果子究竟能让他恢复到什么程度。

  谢秋吩咐好手底下的人,走过来:“基地那边估计快到了,你朋友怎么样了?”

  包豆豆想了想自己之前的服用了果子后出现的情况,忽然闻到一股恶臭味,七宝急哄哄地在她脑海里炸开:“起作用了!”

  这会儿一股的味道他们都闻到了,包豆豆抿了抿唇,有些头疼:“你们把仓库的人清出来没,我用一下仓库。”

  “清了,你要做什么?”谢秋和宁清池好似也闻到一股异味,面色古怪起来。

  七宝抬起狗脑袋,趴在它背上的小白也站起来,从这两动物的脸上,包豆豆明显看到了“男女有别”四个大字。

  “你们别靠近车。”转身大步朝着谢秋他们的车走过去。

  白夙给东方朔检查完,人此时已经醒来,包豆豆走上前,看着这个中年男人胡子拉碴,眼下乌青发紫,神色萎靡地垂着头,手腕颈脖上都是血肉模糊,察觉到有人靠近,下意识身体紧绷,浑身散发着警戒。

  贺兰心忙是小声道:“东方叔,没事,别紧张,这是我姐姐包豆豆。”

  “白医生,他没事了吧?”包豆豆打量了一眼至少还清醒的男人,“他被下药了?”

  贺兰心悄咪咪地瞥了一眼包豆豆:姐姐,这话有歧义。

  白夙:“蒙汗药,这会儿人可能还有些懵,你有事?”

  “哦,给他上药吧,我还指望他给贺兰舟洗个澡。”

  贺兰舟三个字就像是触发了东方朔的关键词,他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包豆豆的手腕,满是焦急:“贺兰舟人呢!他人呢?!”

  感觉到手腕上的力量,白夙、贺兰心吓了一跳,包豆豆眯了眯眼,见他的担忧不似作假,脸色缓和了不少:“他还在昏迷,你若没事,且帮我一个忙。”

  白夙翻了个白眼,哪是昏迷,那是就要死了。

  “什么忙?我不能帮吗?”贺兰心主动请缨。

  包豆豆撇撇嘴,拍开她的脑袋瓜:“让你给你哥洗澡能洗?”

  “哦,那不行,我哥的身体,留着姐姐成年后看。”她摸着下巴,哪还有刚才的忧心忡忡,“不对……姐姐我哥还在发烧,不能洗澡。”

  “哦,应该退了。”反正……得洗,不然这车里都没法待,他吃了果子,死不了。

  东方朔看向包豆豆,站起来:“他发烧了,那不能洗,但可以给他擦个身子,但这下哪里有水。”

  “东西都有,你跟我来吧。”包豆豆叹了口气,不洗澡,我怕你们也不敢坐车里。

  在仓库里将水和两个浴桶取出,然后丢了一个雨衣和长袖防水手套给东方朔:“你手上上了药,尽量别碰水,也不用洗多干净,就身上给他冲掉就好。”

  “冲掉?”东方朔一愣,直到看到小小的姑娘公主抱着浑身污血混杂着发黑的如泥垢的人形,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包豆豆在一旁退避三舍的诸人惊恐且敬佩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走进仓库,闭着眼睛将人放进矮浴盆里:“洗两遍,勉强应该可以,条件不允许。只能先用冷水,你尽量快一些。”

  “行,交给我。”包豆豆听他应声,放下毛巾和换新的衣物,然后将仓库门轻轻掩上:“我就在门口。”

  里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包豆豆此时身上也蹭到不少脏污,用水简单冲洗了一下,不远处两辆军用卡车停在了不远处。

  一溜串儿挺拔的松柏站成一排,她望过去,意料之中地没有见到那黑色的身影,敲了敲自己的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但心底却有些许失望,低着头扒拉着地上可怜兮兮的小草。

  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沉稳的脚步声,她闻声微抬眼眸,黑色的皮靴往上是一双修长的腿,她仰起脖子,青年背着光,高大的阴影将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军帽下鸦羽般的睫毛略微遮住男人细长的黑眸,看不清他眼神里的情绪。

  她啊了一声,立马站起来,男人的目光落在她脏污的衣物上,剑眉略蹙,军外衣套在了她的身上:“为何不直接寻我?”

  尚带着体温的军大衣带着冷香,她对自己有些鄙夷,这末世了他怎么可能还会喷香水。

  他是顾丞野……不可能这么骚包。

  包豆豆将外套拿下来:“我……衣服脏,别弄脏你的衣服。”

  “无妨,穿着。”顾丞野瞥了一眼她雪白的大腿,眸色一暗,略有些不满,“穿的太少了。”

  他伸出手想要替她拉好衣服,包豆豆却将外套塞回去给他:“你就这么两件,我衣服很多,我去换一下,宁清池!”

  包豆豆朝那头喊了一声,宁清池走来时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顾丞野,后者淡淡看了一眼,前者立马挪开眼神:“小包子,怎么了?”

  “小包子?”还不待包豆豆应,一道暗晦不明的目光落在了宁清池身上,他的笑容险些僵住:不是,大哥,我不撬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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